天之有常度,躔次绝乖离。
地之有常理,沈潜无变亏。
人之有常道,高下遵轨仪。
三才各定位,万古永不移。
二仪设有变,修德可以祈。
人道或反常,其乱何由支。
昔在典午朝,国祚向陵夷。
日向中夜出,赫赫来东陲。
地向太极裂,中有苍鹅飞。
高厚灾且异,人妖亦繁滋。
始有竹林民,怪诞名不羁。
次有夷甫辈,高谈慕无为。
沈湎多越礼,阮籍兼辅之。
虚名能饰诈,光逸与王尼。
何曾有先见,不能救其衰。
张华徒竭力,无以扶其危。
至今西晋书,读之堪涕洟。
尔来歷千年,炎宋运重熙。
东州有逸党,尊大自相推。
号曰方外交,荡然绝四维。
六籍被诋诃,三皇遭毁訾。
坑儒愚黔首,快哉秦李斯。
与世立宪度,迂哉鲁先师。
流宕终忘反,恶闻有民彝。
或为童牧饮,垂髽以相嬉。
或作概量歌,无非市井辞。
或作薤露唱,发声令人悲。
或称重气义,金帛不为赀。
或曰外形骸,顶踵了无丝。
麀聚复优杂,何者为尊卑。
遥闻风波民,未见如调饥。
偶逢绅带士,相对如拘縻。
不知二纪来,此风肇自谁。
都缘极显地,多用宁馨儿。
斯人之一唱,翕然天下随。
斯人之一趋,靡然天下驰。
乡老为品状,不以逸为嗤。
宗伯主计偕,不以逸为非。
私庭训子弟,多以逸为宜。
公朝论人物,翻以逸为奇。
家国尽为逸,礼法从何施。
我常病其事,中夜起思惟。
平地三尺限,空车登无歧。
重载歷百仞,所来因陵迟。
万一染成俗,虽悔何由追。
衆人皆若梦,焉能分其糜。
衆人皆若醉,不知啜其醨。
天下皆病痿,俾谁就鲁医。
天下皆病狂,何暇灸其眉。
幸有名教党,可与决雄雌。
所嗟九品贱,不得立文墀。
贾谊惟恸哭,梁鸿空五噫。
终削南山竹,冒死指其疵。
愿乘九庙灵,感悟宸心知。
赫尔奋独断,去邪在勿疑。
分捕复大索,憸人无孑遗。
大者肆朝市,其徒窜海湄。
杀一以戒万,是曰政之基。
千奴共一胆,胆破衆自隳。
无使永嘉风,败乱昇平时。
东州逸党,宋代,顔太初。天之有常度,躔次绝乖离。地之有常理,沈潜无变亏。人之有常道,高下遵轨仪。三才各定位,万古永不移。二仪设有变,修德可以祈。人道或反常,其乱何由支。昔在典午朝,国祚向陵夷。日向中夜出,赫赫来东陲。地向太极裂,中有苍鹅飞。高厚灾且异,人妖亦繁滋。始有竹林民,怪诞名不羁。次有夷甫辈,高谈慕无为。沈湎多越礼,阮籍兼辅之。虚名能饰诈,光逸与王尼。何曾有先见,不能救其衰。张华徒竭力,无以扶其危。至今西晋书,读之堪涕洟。尔来歷千年,炎宋运重熙。东州有逸党,尊大自相推。号曰方外交,荡然绝四维。六籍被诋诃,三皇遭毁訾。坑儒愚黔首,快哉秦李斯。与世立宪度,迂哉鲁先师。流宕终忘反,恶闻有民彝。或为童牧饮,垂髽以相嬉。或作概量歌,无非市井辞。或作薤露唱,发声令人悲。或称重气义,金帛不为赀。或曰外形骸,顶踵了无丝。麀聚复优杂,何者为尊卑。遥闻风波民,未见如调饥。偶逢绅带士,相对如拘縻。不知二纪来,此风肇自谁。都缘极显地,多用宁馨儿。斯人之一唱,翕然天下随。斯人之一趋,靡然天下驰。乡老为品状,不以逸为嗤。宗伯主计偕,不以逸为非。私庭训子弟,多以逸为宜。公朝论人物,翻以逸为奇。家国尽为逸,礼法从何施。我常病其事,中夜起思惟。平地三尺限,空车登无歧。重载歷百仞,所来因陵迟。万一染成俗,虽悔何由追。衆人皆若梦,焉能分其糜。衆人皆若醉,不知啜其醨。天下皆病痿,俾谁就鲁医。天下皆病狂,何暇灸其眉。幸有名教党,可与决雄雌。所嗟九品贱,不得立文墀。贾谊惟恸哭,梁鸿空五噫。终削南山竹,冒死指其疵。愿乘九庙灵,感悟宸心知。赫尔奋独断,去邪在勿疑。分捕复大索,憸人无孑遗。大者肆朝市,其徒窜海湄。杀一以戒万,是曰政之基。千奴共一胆,胆破衆自隳。无使永嘉风,败乱昇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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