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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赏析二
诗从赤壁大战遗留下来的一支折断了的铁戟开始,向我们述说了在沉没水底沙中,经过了六百多年后,还没被销蚀。经过自己一番磨洗,鉴定了它的确是赤壁战役的遗物,引起了诗人“怀古之幽情”。这件折断的古戟,诗人想到了汉末那个分裂动乱的时代,想到那次重大意义的战役,想到那一次生死搏斗中的主要人物。这前两句是写其兴感之由。也就是发出感叹的原因。

后两句是感叹,同时也是发表自己的议论,这议论表示了诗人自己的历史观。我们知道,赤壁之战中,周瑜用火攻战胜了数量上远远超过已方的曹兵。而决定火攻能够胜利的最主要原因是风向,是当时刮起的强劲东风。诗人是用诗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不可能象小说家,史学家那样用比较长的篇幅来表现,所以攫取了使战争能够取胜的一个因素——“东风”写入诗中。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诗人并不从正面来说周郎如何得到东风帮助取得了胜利,却从反向假设:如果不是在这次大战中的东风,带给了周郎以方便,那么,胜败双方就要易位,历史就将重写。大乔是东吴前国主孙策的夫人,当时国主孙权的亲嫂,小乔则是正在带领东吴全部水陆兵马和曹操决一死战的军事统帅周瑜的夫人。她们虽与这次战役并无关系,但她们的身分和地位,代表着东吴作为一个独立政治实体的尊严。东吴不亡,她们决不可能归于曹操;连大乔和小乔都受到凌辱,他她们随着东吴的灭亡而归属曹操,邺县的铜雀台成了大乔和小乔的栖息处了。则东吴社稷和生灵的遭遇也就可想而知了。诗人对历史故事的议论级具自己的特色。他用形象说话,而不是用抽象来评说。应该承认,以历史入诗是比较难处理的。要将历史的议论具有极具可视性、可读性和可感性,并能使读者感受到诗作的艺术力量更有难度。在这首诗里,诗人匠心独运,以“铜雀春深锁二乔”这一形象而生动场景告示读者,形象性的议论,或者叫以点带面的议论,以具体写抽象,这是文艺创作的规律。可宋朝有个叫许颉的,在评论杜牧这首诗的时候说;“杜牧之作《赤壁》诗,……意谓赤壁不能纵火,为曹公夺二乔置之铜雀台上也。孙氏霸业,系此一战。社稷存亡,生灵涂炭都不问,只恐被捉了二乔,可见措大(是对读书人的讥笑之辞)不识好恶。”意思是说杜牧对东吴关心的只是二乔被捉之事,而对国家存亡、人民生死都不闻不问,可见他只是个迂腐夫子,什么都不懂。曲解了杜牧不说,这位许颉先人连文学中的议论应须有形象性,典型性都不明白。实在是可悲又可笑!

诗的创作必须用形象思维,而形象性的语言则是形象思维的直接现实。如果按照许颉那种意见,我们也可以将“铜雀春深锁二乔”改写成“国破人亡在此朝”,平仄、韵脚虽然无一不合,但一点诗味也没有了。用形象思维观察生活,别出心裁地反映生活,乃是诗的生命。杜牧在此诗里,通过“铜雀春深”这一富于形象性的诗句,即小见大,这正是他在艺术处理上独特的成功之处。  

杜牧以一把折断了的戟头为导引物,先将读者的视线与思维拉回悠远的历史长河中,再去聆听他的一番高论。这便是杜牧的聪明之处,也是他咏史诗高人一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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