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由一千多首杜诗组成的“诗史”是一部“沉郁顿挫”的交响曲,那么,《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以下简称《闻》诗)则是其中一段精妙绝伦的小快板,或者说是舒畅流利的华彩乐段。“八句诗,其疾如飞,题事只一句,余俱写情。生平第一首快诗也!”“第一首”的说法似乎失之偏颇,但用一个“快”字来概括《闻》诗的艺术特色,倒是十分恰切的。
首先,基调欢快。就基调本身而言,不管是欢快还是悲戚,以及其他,在这一概念上,不是评价艺术水平优劣的标准。我们所说的是,其一,前面已提到,《闻》诗一改诗人过去惯常的调子,一经对比,欢快的特色就特别明显了;尤其要强调的是,该悲戚则悲戚,该欢快则欢,即“感情是诗的生命”,“凡作文者,宁可为野马,不可为疲驴”(袁枚:《随园诗话》)。杜甫经历了安史之乱的全过程,他尝到了战争带来的万般痛苦,本来是“家有田园在东京”,却颠沛流离:在锦江畔,“茅屋为秋风所破”,在梓州,“计拙无衣食,途穷丈友生”(杜甫:《客夜》)。这位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无时无刻不在盼望“长令宇宙新”(杜甫:《有感五首•之一》)。当望穿双眼终于“剑外忽传收蓟北”时,有如大坝开闸,有如高山飞瀑,诗人积蓄已久的感情迸发了——回首往事,瞻望前程,国家将结束战乱,人民将乐业安居,诗人自己也将回到故里,还什么比这更感庆幸的呢?这一切,决定了一曲《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的欢快基调。由于是诗人的真情实感,诗歌也就具有极大的艺术魅力。
其次,行文畅快。正因为诗人动了真情,所以,文思如泉涌,由初闻喜讯,直至规划返回故里的路线,乃一气呵成。但只有感情的因素,是远远不行的,畅快,还借助于诗人极其高超的艺术功力,才得以信手拈来,皆成妙句。诗人精审地选用了“忽传”、“初闻”、“却看”、“漫卷”、“即”、“从”、“穿”、“便”、“下”、“向”等一系列动词、介词、副词(包括词组),使全诗语句流畅,气势贯通,形象地体现了“快”的特点。单是一个“穿”字,就令人称奇——既突出了想象中船行峡谷的快捷,也逼真地写出了诗人似箭穿行般的归心。如果换用其他的动词,恐怕不能达到现有的艺术效果吧。杜甫的诗,本已是字字珠玑,上述这些,当是珠玑中的上乘了。再看三联对仗,每联俱佳,自不必说:颈联出句“白日放歌须纵酒”,上承“喜欲狂”;对句“青春作伴好还乡”,下接具体规划返乡路线的尾联——这种承上启下的结果,把上下句间弥合行天衣无缝,真是令人叫绝。尾联的流水对,以四个地名作对,且按水路陆路的时空顺序出现,更是妙趣天成。
再者,色彩明快。文学是以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但文学又和造型艺术、表演艺术、综合艺术不同,文学形象是借助于语言为工具塑造出来的。正因为这样,原苏联著名作家阿•托尔斯泰曾经指出,文学具有“二重性”,即:“作家和读者”“两方共同参加创作”,也如像刘勰所说:“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坡讨源,虽幽必显。”(《文心雕龙•知音•》)尽管《闻诗》无一句写景,但诗人给读者留下了大量想象的空间,读了这首诗,经过“再创造”,头脑中会清晰地显现出一幅幅鲜明的图画来。如果写分镜头剧本的话,该诗可依次分解为:飞报喜讯图、喜泪盈巾图、回家欢乐图、高歌狂饮图、春日启程图、“剑”外返“洛”图。后者,还可无限分割下去。这一幅幅画面,都色彩明快,给人以美好的艺术享受。
真可谓:快诗一首传千古,诗圣遗风启后人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艺术特色,杜甫是中国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被公认为“诗史”。七律《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如果说,由一千多首杜诗组成的“诗史”是一部“沉郁顿挫”的交响曲,那么,《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以下简称《闻》诗)则是其中一段精妙绝伦的小快板,或者说是舒畅流利的华彩乐段。“八句诗,其疾如飞,题事只一句,余俱写情。生平第一首快诗也!”“第一首”的说法似乎失之偏颇,但用一个“快”字来概括《闻》诗的艺术特色,倒是十分恰切的。首先,基调欢快。就基调本身而言,不管是欢快还是悲戚,以及其他,在这一概念上,不是评价艺术水平优劣的标准。我们所说的是,其一,前面已提到,《闻》诗一改诗人过去惯常的调子,一经对比,欢快的特色就特别明显了;尤其要强调的是,该悲戚则悲戚,该欢快则欢,即“感情是诗的生命”,“凡作文者,宁可为野马,不可为疲驴”(袁枚:《随园诗话》)。杜甫经历了安史之乱的全过程,他尝到了战争带来的万般痛苦,本来是“家有田园在东京”,却颠沛流离:在锦江畔,“茅屋为秋风所破”,在梓州,“计拙无衣食,途穷丈友生”(杜甫:《客夜》)。这位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无时无刻不在盼望“长令宇宙新”(杜甫:《有感五首•之一》)。当望穿双眼终于“剑外忽传收蓟北”时,有如大坝开闸,有如高山飞瀑,诗人积蓄已久的感情迸发了——回首往事,瞻望前程,国家将结束战乱,人民将乐业安居,诗人自己也将回到故里,还什么比这更感庆幸的呢?这一切,决定了一曲《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的欢快基调。由于是诗人的真情实感,诗歌也就具有极大的艺术魅力。其次,行文畅快。正因为诗人动了真情,所以,文思如泉涌,由初闻喜讯,直至规划返回故里的路线,乃一气呵成。但只有感情的因素,是远远不行的,畅快,还借助于诗人极其高超的艺术功力,才得以信手拈来,皆成妙句。诗人精审地选用了“忽传”、“初闻”、“却看”、“漫卷”、“即”、“从”、“穿”、“便”、“下”、“向”等一系列动词、介词、副词(包括词组),使全诗语句流畅,气势贯通,形象地体现了“快”的特点。单是一个“穿”字,就令人称奇——既突出了想象中船行峡谷的快捷,也逼真地写出了诗人似箭穿行般的归心。如果换用其他的动词,恐怕不能达到现有的艺术效果吧。杜甫的诗,本已是字字珠玑,上述这些,当是珠玑中的上乘了。再看三联对仗,每联俱佳,自不必说:颈联出句“白日放歌须纵酒”,上承“喜欲狂”;对句“青春作伴好还乡”,下接具体规划返乡路线的尾联——这种承上启下的结果,把上下句间弥合行天衣无缝,真是令人叫绝。尾联的流水对,以四个地名作对,且按水路陆路的时空顺序出现,更是妙趣天成。再者,色彩明快。文学是以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但文学又和造型艺术、表演艺术、综合艺术不同,文学形象是借助于语言为工具塑造出来的。正因为这样,原苏联著名作家阿•托尔斯泰曾经指出,文学具有“二重性”,即:“作家和读者”“两方共同参加创作”,也如像刘勰所说:“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坡讨源,虽幽必显。”(《文心雕龙•知音•》)尽管《闻诗》无一句写景,但诗人给读者留下了大量想象的空间,读了这首诗,经过“再创造”,头脑中会清晰地显现出一幅幅鲜明的图画来。如果写分镜头剧本的话,该诗可依次分解为:飞报喜讯图、喜泪盈巾图、回家欢乐图、高歌狂饮图、春日启程图、“剑”外返“洛”图。后者,还可无限分割下去。这一幅幅画面,都色彩明快,给人以美好的艺术享受。真可谓:快诗一首传千古,诗圣遗风启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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